老曾的不弱閣

責任」

他每天就是逼自己念十小時甚至更久的書

雖然不愛這麼做，但也不是「太不喜歡」

他總想著，

自己的父母應該也不愛種田，但為了生計、為了活著，還是要下田去

自己也就不過是在舒適的環境下，讀念書、寫些字，總不會比父母苦吧！

所以說什麼也要撐下去

就這樣，雖然不愛，但也沒有不喜歡

就這樣，他念完了碩士學位，找到工作


老陳那個年代不像現在，碩士滿街跑

他這碩士的頭銜可是頂金冠，許多公司搶著要

他呢，也就不置可否的，進了家親戚介紹的工廠做工程師

也讓身為雜工的我有機會認識他


這個工作呢，他做的也沒什麼趣味

工程師嘛，拿以前的知識，算些數據、畫些圖，和以前學生時代沒什麼差別

但他呢，還是這樣「不置可否」的，朝九晚五的過日子


有了工作意味著有了錢，還是筆為數不小的錢

這筆錢本來他是全數交給父母處理的

但工作到第五年時，陳爸陳媽就因為事故而雙雙離世

留下孑然一身的老陳

少了兩位可以關心的人，他的人生等於又少了一部分趣味

工作得來的收入，又不知道如何花費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開始迷上種種惡習，菸酒嫖賭什麼的

但是他也沒這種心思

與其說他「律己甚嚴」，不如說他對這些事都沒有「想接觸的衝動」

在幾次下班之餘，我曾約他去喝點小酒，但他總委婉拒絕

有時推薦他些休閒活動做為興趣，像是爬山、看電影什麼的

他最初還會迎合一下

但後來我才發現，他在從事這些「興趣」時，就像是在完成他的工作

並沒有快樂的成分，只有「不置可否」的完成它

簡單來說，我沒看過他對任何事物會感興趣


這種人，是不是乾脆出家算了？

我有和他提出這個想法，但看他對我微笑的樣子

我敢打賭

就算出家，他也會只是在「不置可否」的做另外一個職業


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他已經壞掉了。